【赛维】那个男孩（维鲁特生日快乐！）
*踩个末班车！！祝维总生日快乐！！
*九岁的小赛和八岁的小维的故事w
*这是一篇从月儿谣一直拖过了赛科尔生日、时之歌两周年以及元旦的文【逃
*并不太会写小孩，只是过个瘾而已……以及这里的幼赛和原著的幼赛性格不一样，因为剧情需求_(:зゝ∠)_
*爆肝了写得有点儿长（居然有1w3太可怕了）跪求大家不嫌弃吧qwq……
*祝食用愉快，感谢阅读(๑•̀ㅂ•́)و✧
00.
小维鲁特感觉有人推了推他的肩膀。
“——喂，你怎么在这里睡着了？”
那个声音嘟嘟嚷嚷地还说了好一串话，维鲁特都没能听清，只是下意识地揉着眼睛企图站起来。
“哎你——！”那童稚的声音突然拔高了好几个度，维鲁特才发现自己没站稳，在倒下前被那个男孩子扶稳了。
他强忍着血液往头顶冲的窒息感和双腿传来的麻痒，在男孩子的搀扶下总算是站稳了身形。维鲁特抬手用力揉着眼睛，企图缓解浑身上下的不舒适，却又听到那个声音喃喃了起来：“喂你别这样揉眼睛呀，明琪妈妈说这样对眼睛不好的。”
维鲁特被吵得有些发烦，睁开眼睛想去瞪那个男孩子。
刺目的光线晃得看不真切周围的景象，但最先引入眼帘的，就是身前那个陌生的男孩儿一双明亮的蓝色双眸，仿佛蕴藏着无价的宝藏。
小维鲁特眨眼望着，望着那双眼底从未见过的清澈，如同他身后的河流一样，流淌着惹人注目的光芒。
01．
“哦，所以说你是在这里等人啊。”
维鲁特揉着发麻的大腿，点了点头。他刚刚和爸爸妈妈约好了在村头，等他们开着车来把维鲁特一起接走回家，因为马上暑假就要结束了，维鲁特也要继续回小学开始新的学期了。
“那你真是碰对人了！你知道我有个外号叫什么吗？”男孩儿没心没肺地笑了起来，拍拍自己的胸脯说，“我可是这里的人名册！人名册你知道吗，就是所有人的名字我都知道！你告诉我你要找谁，绝对帮你找到。”
“你不认识。”维鲁特拍干净了身上的你，准备绕开对方离开。
“喂喂，你别不信我啊！”男孩儿赶紧挡在维鲁特身前，“你在等谁嘛！”
“说了你不认识啊，你看，你就不认识我啊。”
男孩儿像是才意识到这个问题一般哑口无言。他转了转眼珠儿问：“那你是从大城市来的啊？”
维鲁特不想搭理男孩儿，但男孩儿锲而不舍地缠着他问：“真的是大城市啊？那里是怎么样的啊！是不是真的有很多很多车，很多很多人，还有很多很多灯——”
维鲁特胡乱地应了几声，专心地翻倒着自己的书包。爸妈和他约好了十分钟后来接他，可他方才好像是打了个盹，这会儿都不知道时间了。直到赛科尔停下了话头，维鲁特也没能把自己的小手表找到。
“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维鲁特问。
“现在啊，”男孩儿装模作样地掰着手指望天，总结道，“五点了吧。”
“骗人，我刚刚出来的时候还是三点多。”
“没骗你啊，我出门的时候都快五点了！”男孩儿委屈。
维鲁特呆住了，匆忙拉起书包就往男孩儿身后的村子里跑去。男孩儿傻了眼，回过神后跟着追了上去，高喊道：“喂！你！你往哪里跑啊！”
维鲁特没有回应，只是咬着牙闷着头跑。
村路算不上平坦，小维鲁特跑得一脚深一脚浅地，身后的男孩儿见他摇摇欲坠地样子忍不住喊了好几声“小心”。明明是穿着人字拖的他比穿运动鞋的维鲁特还要稳，往前大跳两三步就追上了维鲁特，和对方并肩后伸手一捞就拉住了他的手臂。
“你拉我干什么！”
男孩儿被这一吼弄得有点儿心虚，只好讪讪地松开了手。维鲁特像是才想起方才不顾一切的剧烈运动一样，弯下腰来揉着自己酸痛得打颤的双腿，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你别跑太急啊。”男孩儿脚蹭了蹭地，底气不足地劝说着。
维鲁特觉得自己缓过来了，直起腰颠了颠书包，继续往村子深处走去，虽没有像方才一样跑起来但也加快了脚步，焦急地往前方赶去。
这一条泥路贯穿村头村尾，大部分的院子和房屋都是坐落在路的两侧，闷着头走到底绝对不会走岔路。维鲁特这些日子也算是走遍了整个村，对这条路也是再熟悉不过了。
两个小孩子就在夏日的炎阳下无声地走了好一段路，一直紧跟在身后的男孩子先重开了话头：“喂，你叫什么名字啊。”
“……维鲁特。”
“哇，好特别的名字。”男孩儿的碧蓝色双眼一定是发着光的，维鲁特听着男孩儿充满笑意地话语想着。
他想回头看看那孩子的眼睛，却又觉得不妥，于是背对着他问道：“那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我赛科尔好啦！赛科尔·路普，请多多指教！”
维鲁特还没做出回答，男孩儿赛科尔就从他身后绕到身前拦住了他，又笑嘻嘻地朝他伸出手，作势要和他学着大人的交往方式握手。维鲁特见他一本正经地模样也不好意思敷衍，停下了脚步握住了赛科尔的手。
“你瞧，现在我就知道你的名字啦，维鲁特！”
赛科尔笑得虎牙都跑了出来，上下晃着掌中捏着的手。维鲁特不动声色地抽回了手，继续加快脚步前进。
“你住在哪个旅店啊？”
“有一棵大树后面的院子里。”
“哦我知道了！是不是老鼠叔叔的旅店？”
“老鼠叔叔？”
“对呀，那个叔叔长得很像老鼠啊。”
维鲁特回忆了一下旅店老板的长相，忍不住笑了一声。赛科尔追问：“像吗？”
“嗯……有点像。”
赛科尔得意地嘿笑了两声，又吹了两三句口哨，自言自语道：“说了我认识所有人嘛，嘿。”
说了几句话后的维鲁特也没有那么心慌了，但还是有些担心：“我妈妈叫我等他们十分钟，但是他们现在都还没有来。”
“说不定是在和老鼠叔叔聊天吧。大人们总是这样，一说起话来就没完没了，本来约定好的所有事情都忘得一干二净啦。”
“那朗尼应该会过来找我的才对。”
“朗尼是谁？”
“我同学，”维鲁特解释，“我们一家人和他们一家人一起来的。”
“哇这么多人吗？你们在这里住了几天啊？”
维鲁特想了想：“两天两夜，我们是前天晚上到的。”
赛科尔叹了口气：“难怪没见过你们。我这几天都和明琪妈妈在镇上。”
“明琪妈妈？”
“嗯，”赛科尔说，“是我临时的妈妈。”
维鲁特转过头看他。身后那男孩子没什么多余的表情，见他回头只是冲他露了个笑，也没有多解释什么。维鲁特虽然觉得追问似乎不合适，但忍不住好奇地问了下去：“为什么说是临时妈妈？”
“在我妈妈来接我之前，明琪妈妈就是我的临时妈妈。”
“你也是在等你妈妈吗？”
“嗯。”赛科尔点头，“明琪妈妈说，等我长得再大一点，我妈妈就会把我接走了，就会把我接去大城市里了！”
维鲁特没有完全听明白：“那你上次见你妈妈是什么时候啊。”
赛科尔摇头：“我没有印象了，明琪妈妈说我很小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们，但是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所以你每天都见不到他们吗？”维鲁特吃惊。
“每天？不能啊。”赛科尔歪了歪脑袋，“我不是说了吗，我只在很小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们。”
“哦。”维鲁特解释自己的疑惑，“我们老师说，我们每天都应该和爸爸妈妈一起吃晚饭，因为我们是一家人。”
“那我和明琪妈妈就是一家人，因为她每天都给我们做饭吃。”
维鲁特似乎是想明白了赛科尔的家庭关系，又似乎没能想通透，只是恍惚地点了点头，也不再追问了。
两个小孩子沿着路转了个弯，果然看见了那棵熟悉的大树。大树有些年头了，可能是树种就是矮树的缘故，也就堪堪超过院墙而已；但是横纵交错的树杈颇为壮观，上面坐上八九个小孩子也是绰绰有余。
维鲁特绕过大树，小跑着往后面的一个院子跑去。村里村民都相互认识，没有关闭院门的习惯，他毫无阻拦地进了院门，却发现本来院子里停的两辆轿车都不见了踪影。
“老鼠叔叔在吗！”赛科尔也追了上来，才高喊了一句，就看见愣怔站着的维鲁特，“咦，怎么了？”
小维鲁特大脑一片空白，红色的眼瞳睁得大大的，嘴唇也微微在颤抖：“车……不见了。”
“车？”赛科尔不合时宜地高叫了起来，“你是说大城市里面会有的小汽车吗！哇我也好像看看——喂！你要去哪儿！？”
维鲁特撞开赛科尔，跑出了院子。他听见那个男孩子在叫唤他，只是听不清在叫唤些什么。
他按着来时的路往回跑，他想着爸爸妈妈可能在水坝边上等他，说不定见不到他还在着急着。
维鲁特抹了抹自己的眼睛，脚下顿了顿，又继续闷着头一个劲儿地往前跑。
他开始后悔自己跟着一个不认识的男孩子离开了水坝，他就应该耐心地在水坝旁边等待着爸爸妈妈的，因为他的爸爸妈妈是一定会来接他的。
他想着妈妈说过的话，关于在今晚天黑的时候能开回家里后，他们还能在熟悉的餐桌上一起吃维鲁特爱吃的饭菜。
他拼命睁大着眼睛，因为眼眶里酸涩得发疼，他不想。他觉得自己应该像个大男孩儿一样，跑到水坝边上向爸爸妈妈道歉说自己不应该离开水坝的，然后妈妈一定会抱着他说你回来了就好，我们一起回家吃饭吧。
然后他就会坐上车子里，像来的时候一样，趴在车窗上看着车子冲上泥土堆砌成的水坝，溅起一串儿水花，发着咕噜噜的声音慢慢地驶向河的对岸。就像那天夜里他们来的时候一样。
他远远就望见那条白茫茫的溪流了。刺眼的阳光花白了一片，维鲁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把手背上揉出的水痕抹在衣摆上，抿着唇加快脚下的速度。
而他也理所当然的，看到了空无一人的溪岸。水还是那样安静地淌着，水坝也还是那样沉稳地横着，通往更加遥远的地方。
一只竹筏从下游逆流而上，竹筏上的壮年人看见岸边小小的他，朝他吹了声口哨，随后将手里的长竹竿往河床里一撑，人一跃，那竹筏也跟着掀起了头，卡在了水坝上；等他再一撑，整只筏子就稳当当地爬上了水坝，溅起一大片冰凉的河水。
维鲁特站在滚烫的太阳下，放任泪水从眼角涌出。
02.
等赛科尔跑拽着一位女士跑到溪边的时候，看到维鲁特蜷缩地蹲在水坝前。
男孩儿松开了一直紧攥着的那位女士的衣角，一脚踏入水坝上翻滚的冰凉河水里，蹲在了维鲁特的身前，小心翼翼地戳了戳他：“喂，维鲁特——”
“……你吵死了。”维鲁特把头从臂弯里抬起来。
赛科尔仔细打量着人。对方的红色瞳孔里没有显现出哭过的痕迹，就是鼻尖有点儿发红，脸颊也被臂弯压出两个浅色的印子。
“维鲁特？”身后的女士轻轻唤了一声，维鲁特转过身去看她。
“给你介绍一下！”赛科尔对维鲁特说道，“这是明琪妈妈！”
女士样貌和穿着都很是朴素，微笑起来也是一派温和的样子。她弯腰把维鲁特从地方牵了起来，柔声道：“你好……听赛奇说，你和你父母走散了，你还记得他们的手机号码吗？我可以帮你拨号。”
赛科尔突然窜了起来，一把拽住维鲁特。维鲁特一惊，但也没甩开那人冰冷又湿润的手，只是哽着嗓子把熟记于心的号码背了出来。
明琪妈妈翻出了一部颇为老旧的手机，拨通了电话，又抬手揉了揉维鲁特的脑袋，轻声说：“真是个勇敢的孩子。”
没有给维鲁特反应过来的时间，手机里传出了熟悉的声音，客气了地问候了一句话。维鲁特有些眼酸，颤声喊道：“妈妈，是我……”
“维利！？维利你现在在哪里？”那端的声音突然高了起来，“你没有和朗尼一起吗？”
“没有……我没有上车，我现在……现在还在村子里。”
于是电话那端开始骚乱了起来，女声在大喊停车，男声模模糊糊地问了几句话，又被女声改了过去。大概是觉得这种无厘头的对话十分有趣，赛科尔忍不住在一边笑出了声，却被维鲁特和明琪妈妈齐齐瞪了回去，尔后委屈得跑到一旁踢水玩儿了。
“维利呀，我们这边已经上了高速了……可能要等一会儿才能来接上你。你现在和谁在一起？旅馆的店长叔叔吗？”
“我和……”维鲁特抬头望了一眼明琪妈妈，把手机递了回去。对方朝他点了点头，接过来和维鲁特的母亲说起了话。
就在维鲁特愣神的当头，几点凉丝丝的水沾上了他的面庞。他转头就看到赛科尔笑得一脸狡猾，右手上还湿漉漉地捧着一掌心的水，见他转过头便一甩手把水全弹到维鲁特脸上，得逞后大声笑了起来，迅速跑回溪边备战。
也许是因为跑得太急，刚踏上水坝的赛科尔脚下一滑，一头栽进了水里，发出一声巨大的水声。维鲁特惊呼了一声那人名字，急忙跑过去捞人。那落水的家伙扑腾了两下就探出了脑袋，甩了一把脸上的水后睁开眼，看见维鲁特一脸着急地蹲下来朝他伸出手，便傻傻地笑了起来：
“嘿嘿，不要担心，我没事呢！”
“……”维鲁特收回手也不是，就这么伸着细细白白的手臂，扯了扯那人的衣袖，“水里冷。”
溪水也不算深，不过毕竟赛科尔年龄也不算大，脚垫到河底也探不出脑袋，撑起来呼吸全靠双脚蹬水。于是见到维鲁特拉他也就顺了好意，笑嘻嘻地借力爬上岸来，拧了拧衣服上的水说：“我刚刚还嫌热呢。”
维鲁特撇嘴：“叫你刚刚甩我一脸水，活该。”
那边的男孩子一哽，没能接上话来，只好从鼻息间发出一个不甘示弱地哼声，更是让维鲁特感觉到几分微妙的喜悦。
明琪妈妈刚把电话挂断，看到那个平日里就不省心的孩子又弄脏了衣服，无奈道：“快回去换衣服吧……带上维鲁特一起。”
赛科尔欢呼一声，湿乎乎的手就要拽上维鲁特。而城市里的小孩子多长了个心眼，不着痕迹地躲闪到一侧，朝明琪妈妈道了谢，惹得女士忍不住揉了揉他柔软的银发，笑着说：“回去后叫赛奇从水井里捞一只西瓜吃，好吗，维鲁特？”
维鲁特乖巧地点了点头，但被冷落在外的小男孩儿显然不太高兴了，高声催促着维鲁特，一溜烟儿地往村路上跑去。
“快去吧，乖孩子。”
又看了一眼笑得温柔的女士，维鲁特颠了颠背上的小书包，追着赛科尔去了。
等维鲁特走到一个院子口的时候，已经看到赛科尔抱着切成两半的西瓜了。
那人不由分说地塞了半个到维鲁特怀里，尔后又递过一把铁勺，指了指院头一棵颇老的书下的两把小椅：“来吃吧。”
“谢谢。”维鲁特勺了一口吃，红色的果肉被冰凉的井水冰镇后，凉丝丝地发着甜，整个人也清爽了许多。他忍不住又挖了一勺，边嚼边问：“你，唔……你的衣服不用换吗？”
“我现在不就要去换了吗！你等我一下！”赛科尔抢了一把板凳，把瓜摆在上头，回身就要往房屋里跑，却又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停下了脚步，凑近维鲁特神秘兮兮地说：“对了！我要告诉你一件事儿。”
“什么？”
“但你要向我保证，你不要告诉别人。”
维鲁特抬眼：“……你先说什么事儿。”
小孩儿不乐意了：“是关于我的秘密！你答应我不准告诉别人，不然不告诉你了。”
“好吧。”
于是男孩儿蹲在维鲁特身前，小声道：“你……你在别人面前，不要喊我赛科尔。”
这显然是个意料之外的内容，维鲁特心底泛起几分好奇：“为什么？”
“咳咳，赛科尔是我的——是我的代号！只有被我认可的人，我才会告诉他们这个名字。平时他们都称呼我为‘赛奇’，那是我在这里的名字。”
维鲁特回想起了刚才明琪妈妈似乎的确这么称呼过赛科尔，而赛科尔的反应也很是剧烈。他虽然年龄不大，但毕竟是个聪明的孩子，而且还是颇为体贴的一位，所以他认真地点了点头，诚恳地答应了下来：“嗯，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赛科尔很满意维鲁特的回答，将握成拳的右手递到对方面前，咧开的嘴角处虎牙若有若无地亮着：“那说好了？”
维鲁特没有领悟到这个举动，赛科尔啧了一声，用左手拉起了他的左手，教他说：“手握成拳，然后我们……这样打一下，就算是立下约定啦！你不知道吗？”
“不知道。”维鲁特轻轻地和赛科尔对击了一下，那厢的小孩儿终于满意了，说：“那你现在知道了，我们重来一遍——
“说好了？”
“说好了。”
维鲁特望着那个蹲在他身前的男孩儿，蔚蓝色的双瞳透着由喜悦组成的光斑，像是连艳阳都遮掩不住的星光。
赛科尔离开去换衣服了，维鲁特独自一人捧着半只瓜坐在院儿里吃得津津有味，眼睛还往旁边小板凳上的那半只瞟。
明琪妈妈正走入院子，看见那个树下乖巧吃瓜的银发小孩儿，就朝他挥了挥：“好吃吗？”
“唔唔。”
女士走到他身旁，抱起属于赛科尔的那只瓜，捋好了裙子就坐在凳上，把瓜搁在自己腿上，颜色和她长长的淡绿色裙子竟有又分映衬。
“你是和爸爸妈妈一起来玩的吗？”
“嗯，”维鲁特咽下果肉，“是和朗尼和他的爸爸妈妈，还有我的爸爸妈妈一起来的。”
“朗尼是你的朋友吗？”
“朗尼的爸爸是我爸爸的朋友，妈妈是我妈妈的朋友，朗尼也是我的同学。”
明琪妈妈也勺了一口怀里捧着的瓜吃了一口，维鲁特啊了一声，道：“那是赛科——赛奇的瓜。”
“他不会介意的。”明琪妈妈笑了起来。
话音未落，恰好碰到赛科尔从房子里匆忙赶出来看到这幅画面，男孩儿脸庞鼓了起来，跳到明琪妈妈的身前一把抢过瓜喊道：“我介意！！”
“小气鬼。”明琪妈妈也不让位，赛科尔只好气呼呼地抓了张矮凳坐在了赛科尔的一旁，闷头大口吃起瓜来。
“维鲁特今年几岁了呀？”
维鲁特被明琪妈妈点名的时候正在盯着赛科尔身上新换的衣服看，毕竟对方身上那件暗色的短袖衣实在太大了一点儿，弯腰吃瓜的小孩子领口露出了麦白色的半边肩膀，看起来仿佛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维鲁特眨了眨眼，回答了明琪妈妈的问题：“八岁。”
“哈！”赛科尔从西瓜上抬起头来，“我比你大一岁！我九岁了！”
维鲁特心想这也要比，嘴里却忍不住蹦出一句：“那你还没我长得高。”
赛科尔差点儿被西瓜呛到，只好摆出一副凶狠的模样，呲牙咧嘴道：“哼，我总有一天会长得比你高的！”
“好啊，我等着你。”维鲁特模仿自己在动画片里看到的反派模样，还扬了扬下巴。
看着俩小破孩儿瓜都不吃了，无意义地斗着嘴，明琪妈妈用一小篮浸过冰水的荔枝横在他们中间：“吃吧。”
那筐荔枝淅淅沥沥地滴着水，是明琪妈妈不知何时从井里提上来的，八九颗硕大的红果子被水光点缀得亮晶晶的，两个小孩儿立刻就忘记旧仇同仇敌忾地吃了起来。
“这是村头的张爷爷送给我们吃的，说是吃不完分大家一点儿。”明琪妈妈向赛科尔解释道。
赛科尔拍了拍维鲁特，转身向他这个外来人补充：“张爷爷家后院种了十多棵荔枝树，每年都长出好——多荔枝！”他伸手比划着，“特别甜特别好吃！我去年还吃太多上火了……”
维鲁特听着男孩叨叨絮絮着，手上不停地从篮子里扒荔枝吃，也没注意到明琪妈妈的离开。乡村里自家后院种的荔枝就和城市里的不一样，甜甜的白色果肉冒着汁水，皮也是脆极了，一点儿都不扎手，滚落喉咙也不觉得热辣上火，反而是醇厚的甘爽。
城市里连空气都是浑浊的，哪怕维鲁特还是一个小孩子，也能清楚地体验到无时无刻的压力；而这乡间，干干净净清清爽爽，呼吸都跟着放松了起来。
他突然在想，如果爸爸妈妈能来得再晚一些就好了，他好想就一直在这里坐下去，和身旁这个永远燃不尽的小星球一起聊天侃地就好了。和所有那些光鲜亮丽的电子游戏不同，身边这个人，是真是存在的安慰。
“后院那面墙，墙那边是葫芦阿姨家，她家院子的大门上面缠着一大棵葫芦藤，所以我们喊她叫葫芦阿姨。她家后院里面种了那种小小的西红柿，她家后院的墙也很好爬……有一个地方有几块突出来的墙砖，是我发现的，嘿嘿。不过有一次从那边翻回来的时候摔了下去，葫芦阿姨还抓住了我……不过我当然还是跑掉啦！
“葫芦阿姨的老公早上会在村头摆摊子卖早餐哦……他炸的油条最好吃了，那个豆浆也会给我多加一勺糖，夏天还会给我加冰块。我们家只有我才有这个特权，因为葫芦叔叔最喜欢我了。不过如果是葫芦阿姨卖早餐的话，就没有冰块加了，现在这个天气就特别惹啊，到了学校也还很烫——她明明知道我不爱喝烫的。”
荔枝分瓜完了，西瓜也勺干净红果肉了，赛科尔用勺子戳着瓜皮聊得津津有味。他突然转过头看维鲁特，问：“哎，城里有什么好玩儿的？”
维鲁特想了想，说：“没什么好玩儿的……我也不太出门，外面很多人。”
“可是我听说城市里面有很高很高的房子，那种高到天上去的房子——还有，还有很多很多车，很多很多东西，这里见不到的东西……”
“是有很高的房子，也有很多车子……高的楼叫大厦，有一百多层楼，我没但我没上去过。”
“大厦……”赛科尔念了念这个词，“那你每天都做什么啊？”
“上学啊。”
“城里的学校是怎么样的啊，也是在大厦里面吗？”
“不在，我们学校只有五层楼高。”
“五层楼？哇，镇上最高的那家旅馆有六层楼高呢，我们学校只有两层楼。”
“嗯……我们早上八点钟上课，中午我会回家吃饭睡觉，下午上课到三点放学……有时候会去和同学打篮球，有时去商场里吃东西，有时会去同学家里玩，然后等到五点多我妈妈来接我回家，等我爸爸下班后就一起吃饭。”
“篮球？好玩吗？我从来没打过。”
维鲁特看了看他，认真地说：“我觉得，你会喜欢的。”
“真的呀？”
维鲁特看着赛科尔一脸期待的样子，于是就认真地跟他讲了讲篮球是怎么打的。赛科尔果然兴奋了起来，问了好多例如“为什么大人投球的高度和小孩的一样高”这种深奥的问题，小维鲁特被问得头都是大的，最后只好强行总结道：“等我爸爸妈妈下次带我来，我就给你带一个篮球。”
赛科尔的眼睛闪了闪，又戳了戳手上的西瓜。他突然想起什么来似的，没由来地说了一句：“你的爸爸妈妈一定会来接你的。”
维鲁特没反应过来，但也顺着点了点头。那厢的男孩子又肆意地笑了起来，捧起手上的空瓜瓢冲维鲁特挥了挥：“干杯！”
维鲁特望着两人手里的瓜如同大碗一样装着淡红色的西瓜汁，于是也将自己的凑了上去，碰了碰那男孩儿的：“干杯。”
两个半点儿大的娃娃学着大人的模样，抱着瓜皮仰头饮尽瓜里的汁水。赛科尔发出了一个满足的感叹声，笑嘻嘻地望着维鲁特。维鲁特用手胡乱地抹了抹嘴，忍不住也笑出了声。
暑夏的院墙里，油绿的树叶投下大片大片的阴影，却明媚着天真又真实的笑。
03.
毕竟已经是互相许诺过又碰过杯的好兄弟了，赛科尔就大方地领维鲁特进了自己藏满秘密的卧室里。
一进门看到杂乱的房间，维鲁特先皱了皱眉。单薄的被子随意地团成一团堆在床上，角落的衣柜门大敞，各色不同的衣物也乱七八糟地叠在一起。最乱的还是那张书桌和顶上的书架，横七竖八的叠纸到处都是，还有许多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将书本的位置完全霸占，只好可怜兮兮地塞在角落的书包里。
不过好在房间只是乱而不是脏，但足以让维鲁特抱着自己的书包不知所措地站在门口。
赛科尔发现了对方的局促，不好意思地嘿笑了几声，动手利索地把被子叠好搁置在板床的一角，大方地拍了拍干净的床示意维鲁特坐上去。维鲁特有些犹豫，说：“我衣服不算特别干净。”
“哦，没关系，我的床单刚换呢。”赛科尔笑，“我不介意呀。”
于是维鲁特就坐在了床上的一角，把书包放在腿上，看着赛科尔手忙脚乱地开始收拾起自己的房间。那蓝发男孩儿一会儿爬上书桌，踮起脚避开桌上的纸片，将一个瓶子端放在书架顶层；一会儿又蹲到桌子底下，在书桌下摸索着掉落物件。他嘴里还轻快地吹着口哨，调子很熟悉，但维鲁特想不起来在哪里听过，就单纯地喜欢着。
这么想来维鲁特还有些惊讶。母亲跟他告诫过他不要吹口哨，因为这是种不礼貌的行为。只是如今他听这个男孩儿吹的歌儿确实动人的很，他不仅没有觉得任何不好，反而喜欢上了这个声音，也就迷惑起了为什么母亲会禁止他这么做。
男孩儿在某个角落里寻到了一只哨子，从桌子上跳下来稳稳地落在地上，献宝似的把哨子擦干净后含在嘴里吹奏起来，旋律是刚才吹口哨时的那支歌。
“我好像听过这首歌。”维鲁特说。
“不知道，村头黄姨教我唱的，听说黄叔叔以前天天给她唱这首歌，所以她才嫁给他的。”赛科尔嘻嘻笑道，“她还告诉我，以后我有喜欢的女生了，也要给她唱这首歌，绝对可以追到手。”
维鲁特还没有到思考过找女朋友的事儿，觉得赛科尔说的好像是一种办法，就点点头表示记住了。赛科尔满意极了，叼着哨子有一搭没一搭地吹着，继续收拾了起来。另一旁的维鲁特也不觉得无聊，就是有些犯困，只得一直盯着男孩儿的背影提神。
男孩儿突然又找到了什么，蹲在椅子上突然不出声了，良久后才下定决心似的转头将一个物品塞入维鲁特手里。维鲁特打开手掌一看，手心里躺着一只草编的蚂蚱。
“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我见过这个。”维鲁特答道。他在公园里见过有人摆小摊子卖这些草编的小东西，出于好奇心理他瞄过好几眼，但却不好意思拉着父母给他买。
“我们学校门口有个老爷爷会这个。可厉害了，这样——嗖嗖嗖！”赛科尔翻动着手指，“他就能编出一个来……放学的时候可热闹了，大家都想买，但是我没有钱。不过我帮那老爷爷剪过草，所以他就送给了我这个。”
维鲁特小心翼翼地捧着蚂蚱：“真好看。”
“嗯……你喜欢的话，我送给你了。”
“啊？”维鲁特一愣，“真的可以吗？”
“对啊，打不了我再去帮老爷爷剪些草，让他给我再弄一个呗！”赛科尔搓着手，“这次我要剪多点儿，可以请他给我弄多几个……这次我要一个大螳螂！”
说起了昆虫，赛科尔突然打起了精神，从窗台搬出一个大玻璃罐给他看里面两只翠绿的蚂蚱。他说那是他自己抓的，虽然年纪大一点儿的男生可以比他抓得更快更大，但同龄人中就没有人的蚂蚱能比过他抓的。
“可惜这几天都没下雨，不然我可以教你怎么抓。不能用力还不能太轻——”
“抓来有什么用呢？”
“唔……”这个问题难倒了赛科尔，“就像有些人养狗养猫，我养不了也不喜欢，就养蚂蚱呗。”
“我倒是第一次听说有人养蚂蚱。”
赛科尔突然有些得意，转了转眼珠子后问：“那你有养什么吗？”
“没有，我妈妈说她对动物的毛过敏，所以我们家只养过金鱼。”
“哦，鱼啊……我们这边只养能吃的鱼。”
“朗尼家养的是狗，是只金毛犬，很大一只，快要到我腰这里。”维鲁特比划了一下，“这一次来这里他没有带上狗，每天都在跟我说他。”
提起了朗尼，维鲁特就有些想父母了。窗外的天色都暗了几分，维鲁特刚刚也看了赛科尔家客厅里的钟，估算着现在时间也应该六点多了。他摸了摸肚子，这个时间，差不多也是饭点了，不过刚刚吃了好多水果，他也不觉得饿。
他从书包里取出最后一包巧克力，递给赛科尔：“你吃过这个吗？”
“巧克力？吃过啊。”赛科尔把手背到背后，摇头说，“我不能要。”
“为什么？”
“巧克力是甜食，对牙不好。”
于是维鲁特把巧克力包装拆开了，摆下一块递给他：“你尝尝，很好吃的，你一定没吃过。”
小孩儿还是抵不住诱惑，就接过来放进了嘴里，嚼了两口。赛科尔正想说这巧克力也没比别的好吃多少，就感觉一阵霹雳啪啦的跳动感从舌尖传递到整个口腔，并且愈演愈烈。他瞪大了双眼，捂着嘴感受这种跃动的快感，而维鲁特却明显看到他的眼角都是兴奋的笑意，也跟着笑了起来：“不骗你吧？”
赛科尔猛地点起头来，等舌尖不再有颗粒跳动后才张嘴大喊：“好爽！这是什么？”
“跳跳糖，没吃过吧。”
赛科尔往前一探，把维鲁特手中那一板巧克力全部抢了过去：“你刚刚要给我的！不准反悔！”
“你听谁说给你的？”虽然确实就是打算彻底送给对方的，但是被强硬地夺走了又是另一种感受了，维鲁特把书包放在地上站起了身来，就要向赛科尔要回来。赛科尔往后一躲，把巧克力包好藏进了自己的书包里，然后把手拦在维鲁特嘴前：“不要告诉明琪妈妈——你就送给我嘛维鲁特，我从来没吃过呢，好嘛维鲁特……”
那人摆出一个可怜巴巴的模样，弄得好像维鲁特欺负他似的。维鲁特无奈，任由赛科尔把自己按着坐回床上。
明琪妈妈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来：“赛奇？维鲁特？出来吃点东西吧？”
“来了！”赛科尔吼了一句回去，又把维鲁特从床上拉起来：“饿了吗？”
“嗯，还好。”
“明琪妈妈做饭可好吃了，我们先去吃。”赛科尔带着路，吹起了口哨。
维鲁特跟在身后走着，突然说：“你的口哨挺好听的。”
“真的吗？”前面的小孩子回过头来，露出一个带虎牙的笑，“你会吹吗？“
“不太会，吹不出歌来。”
“很简单的——”赛科尔企图教他，但是脑子动得没有口鼻快，他眼睛一亮，抓着维鲁特的手就带着他往厨房跑：“我闻到了鱼的味道！明琪妈妈今晚吃鱼吗？”
明琪妈妈正端着一盘鱼从厨房里出来，闻言笑道：“你这鼻子可真灵。快去拿三套碗筷来。”
“三套？诺尔德他们呢？”赛科尔松开维鲁特的手，问道。
“他们同学生日，去玩了。”
维鲁特见赛科尔往厨房走，开口道：“我也帮忙吧。”
“去吧，乖孩子，谢谢你了。”
一个大人带着两个小孩子坐在客厅的桌子上开始吃了饭。菜就是简单的家常菜，一条煎鱼、一盘四季豆和一盘丝瓜炒蛋。赛科尔说他们经常吃鱼，因为附近河流多鱼也多，但是他也确实很爱吃鱼。他还一直说明琪妈妈做的鱼特别好吃，清蒸红烧煎烤怎么做都色香味俱全。于是男孩儿拿碗筷的手脚特别利索，跪坐在餐桌前的椅子上把三个人的餐具整整齐齐地摆好。
外面天逐渐暗淡，大厅里的灯打开了，敞开的大门能看见蓝灰色的庭院里有几只雀儿落在门口的瓜皮上啄着。一旁的赛科尔毫不客气地扒起饭来，还不忘把最肥美的一块鱼肉塞到维鲁特碗里，嚼着饭菜含含糊糊地说：“尝尝！”
维鲁特道了谢，也埋头吃起了饭。就和赛科尔说的一样，那条鱼确实煎得鲜美极了，比母亲做的还要好吃几分。小维鲁特眼睛亮亮地，向明琪妈妈表示了感谢。
“只是食材好而已……维鲁特下次有空再来的话，我可以给你尝尝别的做法哦。”
赛科尔咽下了饭，问道：“你还会再来吗？”
“嗯，会啊。”
“那太好了！”赛科尔啪地放下碗筷，把手握成拳举道维鲁特面前，“一言为定了？”
维鲁特记住了这个动作，朝他回击了一下。明琪妈妈在两人面前分别摆了杯葡萄果汁，又举起自己的说：“干个杯吧？”
玻璃杯碰撞的声音还没有赛科尔笑得那么响亮，维鲁特小口小口地喝着果汁，在心里想着一会儿一定要劝说好爸爸妈妈在这里留宿一晚。
乡间的风带着水的气息，从院子里一缕缕吹来。桌上的饭菜明显很受人喜爱，很快就被人分干净了。饱腹后的两个小孩儿也没闲着，坐在收拾干净的桌子旁玩起了积木。
赛科尔嚷着说要搭出两个小人儿，却找不到白色的可以代表维鲁特发色的积木块，于是他跑回房间里拿了好几张白色的卷子，笨拙地折成了长方体的模样，摆放在了最上面。
明琪妈妈正好从厨房里走出来，赛科尔挥舞着手臂想让她看两个人的成果，却不小心把两叠积木堆都掀倒了。三个人都惊慌失措地喊叫了起来，赛科尔有些不好意思，小声地向维鲁特道了歉。
也许是那个男孩儿委屈的表情太过于可怜，维鲁特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帮他一起重新捡起积木。赛科尔见对方没有计较，也渐渐舒开了眉头，又嚷嚷着要摆些更有趣的东西了。
一旁的明琪妈妈本不想打扰这幅和谐的气氛的，但还是攥着手机，抬手揉了揉维鲁特的肩膀：“维鲁特，你妈妈打电话过来，说她们快到了。你可能要开始收拾东西了。”
两个小孩抬起头来，对上了彼此的眼睛。
“我……我想留下来住一个晚上，明天再走。”
“抱歉，维鲁特……你妈妈说你后天就要开学了，所以你可能留不下了。”
维鲁特只好把自己的书包从赛科尔房间的地上捡了起来，又小心翼翼地捧起了对方送给他的那只草编的蚂蚱。
赛科尔坐在自己整理得挺是干净的桌子上，晃动着双腿，低头试图说些什么，最后只能自暴自弃地狠狠踢了两脚空气。
“给。”维鲁特将书包拉链上的吊坠取了下来，递给了赛科尔，“你送给我你的蚂蚱，我也要送你这个东西。”
“这是什么？”赛科尔接过来，是一枚玻璃制的小棋子，白色透明的材质反着夜光。
“你听说过国际象棋吗？我正在学怎么下……”维鲁特自顾自地解释了下去。“这一枚是黑方的马，也有人叫它骑士，它的走法很特殊……我不知道怎么和你解释。”
“它厉害吗？”
“厉害呀，我第一次赢就是靠它赢的，所以我就把它挂在包上了。”
“既然这样……”赛科尔握着吊坠跳下书桌，把自己的书包拎了起来，挂在了自己的包上，“我也会带着它胜利的，你放心吧。”
维鲁特被逗乐了，于是也低头把那只草编的小玩意儿绑在了原来挂黑马的地方。
“说好了啊，下次你再来的时候，我要教你怎么捉蚂蚱，还要教你怎么用口哨唱歌……你也要记得带篮球来教我，还要教我你说的这个国际象棋哦！你还要来尝尝明琪妈妈做的其他菜，还要见见我的其他几个朋友，特别是诺尔德和艾米。而且你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不要忘了我的名字……也不要忘了回来。”
赛科尔叨叨絮絮地说着，维鲁特却有点儿难过了起来。他说：“以后你也要来找我，我也要带你在城里玩，带你去大厦顶上和你一起看看那是怎么样的。”
“对呀，下次你一定要带我去玩！”
明琪妈妈在外面喊起了两个小孩子的名字。维鲁特背起书包走了出去，看到那位女士在门口朝他挥手：“他们快到了。”
走到院子口的时候，维鲁特已经看到远远传来的车灯了，只是一回头却不见了赛科尔。他有些发愣，却又不好重新进屋里去找他，只好站在明琪妈妈身边三心二意地等着。
他看到车子摇下了车窗，他妈妈伸出头来喊他的名字。维鲁特喉咙有些哽咽，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来。突然头上被什么东西轻轻一碰，他猛地回过头去，就看到那个蓝发的男孩儿站在屋子门口，远远地朝他扔纸飞机，喊道：“再见啦——记得回来啊！”
维鲁特一把捡起还没落地的纸飞机，又猛地扔了回去。赛科尔微微低头就躲开了，笑嘻嘻地把手里的纸折成一只新的，又复扔向对面的人喊道：“快走啦，很晚啦——”
维鲁特的母亲从车上下来就看到有个孩子朝自己儿子的方向扔东西，焦急地一把拉过维鲁特，把人给塞上了车里，又与明琪妈妈匆忙地道了谢。
维鲁特想起自己还没认真地和赛科尔道歉，想拉开车门又觉得似乎违背了母亲的意愿，于是企图把车窗摇开，却也失败了，只好茫然地抓着手里的纸飞机，努力地透过暗色的车窗辨别赛科尔的方位，却也不见了他的人影。
等母亲上了车开走后，维鲁特也没能和那个男孩儿说上一句再见。
04.
“为什么不送他走？”
赛科尔听到明琪妈妈这么问，就从屋子里探出头来，反问了她一个问题：“他还会回来的，是吗？”
明琪妈妈看了小孩儿一眼，忍不住低叹了一口气。
赛科尔看着车慢慢悠悠地往水坝的方向开去，他也听到了刚刚明琪妈妈告诉维鲁特的母亲，说维鲁特喜欢那条水坝。
这么想着，他突然跑了出去，追着汽车的方向赶了过去，用他所能的最快速度奔去。
他听见明琪妈妈在身后喊了一声他的名字，却依旧追着那道红色的尾灯奔跑。空气中残留的尾气味道咳呛得他没能喘过气来，他却也没停下自己的脚步。
车的速度哪是他一个小孩子所能追赶上的，但赛科尔还是远远地看见了那辆乌黑色的轿车摇摇晃晃地冲上了水坝，溅起了大片淋漓的水光。刚露出的月芽挂在天边，耀白了一整条河水，也晃花了赛科尔的双眼。
他望着逐渐消失的车灯，将手里攥得变形的纸飞机狠狠地扔了出去。纸飞机在夜风中悠悠忽忽地飘了出去，落在了小车离去的路上。
维鲁特看到了自己想看的横穿水坝的场景，心底却还是空落落的。
他抱着赛科尔最后扔给他的纸飞机，展开来了才发现里面居然是有字的。借助昏暗的灯光，他隐约只看清楚了赛科尔的名字和一两道算术题的草稿，就被前座的母亲呵斥住了，说是太暗了看东西对眼睛不好。于是他把纸张叠回飞机的样子，放进了自己的书包里，裹着小被子横躺在了后座上。
一整天都在玩闹并且还剧烈奔跑过的他一躺下就感觉到疲倦了。他阖上眼，隐约听见母亲在抱怨着来接维鲁特路上严重的塞车，提到了什么孤儿院，又提到了最后朝他乱扔东西的捣蛋鬼。他听见了，挣扎着想要说什么，却又忘了自己听见了什么，最终失去理智地沉睡了过去。
在昏睡前的一刻，他恍惚地想，如果能做梦梦见赛科尔，是不是就能和他多共处一会儿了呢？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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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最近考试周导致没时间码字，最后还是没能赶在同一天上传qwq
写得真是糟糕，我自己都看不下去【掩
企图想把故事写得更儿童化一点儿，结果理所当然地失败了，就成这个不伦不类的样子了……应该还有些bug但我现在实在也没心情改，等过两天吧，抱歉了orz
另，其实这还是小时候的亲身经历……我爸妈真的以为我上了另一辆车就自己开车跑掉了……当然我并没有遇见赛科尔这么好的小伙伴，而且啥也没吃到，只是哭到断气而已【【
私心里就是想看两个白瓷娃娃一样的小孩子玩水啊，结果写跑了成了这么一个不三不四的东西……真的对不起大家对不起维总QAQ
就只好悄悄地祝他18岁生日快乐了——
Anyway，感谢你阅读到这里！如果你能留一个评论就更好了qwq！非常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