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不觉晓

*本来只是想纪念一下那个大冬天被拽去看日出然后冻成狗的我（和信号差死活发不出短信的春节），没想到一下子写多了，又折磨了自己一遍【

*白嫖某姑娘好多青也（车）了，就瞎写个玩意儿送给她，祝她生日快乐（迟到一个月）&520快乐&高考加油！

*不好意思打单人tag系列。

*是某个平行世界里两个普通人老大爷（？）的无聊故事，未交往状态。

*看着玩儿吧，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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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葛青还没来得及好好看看那满天飞的天鹅和满水塘里游的绿头鸭，倒是先被王也引去了所有目光和思绪。

眼中那人正蹲在一个水塘旁边，身前的双脚架对准的是日出的方向，脚边还架起了一小口锅，咕噜咕噜地烧着水煮面，白烟升不起多高就被风吹乱了。正是化冰的日子，风冷得毫不留情，王也好歹也算是个在京都里大冬天也光着膀子跑过圈的年轻人，如今缩在水边裹着一件笨重的厚棉袄抖着身子，头上戴着的毛绒帽子有些幼稚，看着倒是很暖和。

诸葛青也冷，他本来就怕冷，此刻冷得手都是抖的，手里的单反若不是因为还挂在脖子上，应该已经被他抖落在地上了。走了七八里路浑身起的热也没能暖他多久，特别是看到眼前这人的时候，心里乱七八糟的情绪和在一起，真的不知道是该冷还是热了。

他紧了紧脖子上的围巾，摆出一副惯有的神色，眯着一双眼走到那人身边，慢吞吞地放下背包掏出三脚架开始忙活起来。余光里瞥见人本来还吸溜着面条，见到他时手里的动作也停了，光是嘴里一下有一下没地咀嚼着也不知道要咽，诸葛青架了多久三脚架那人就吧唧吧唧地嚼了多久。

“……哟，老青。”等诸葛青都开始调整相机了，那人才反应过来似的吞下了嘴里的东西，打了个招呼。

“老王，好久不见啊。”诸葛青也不去看他，凑去看取景器，“来这么早啊。”

“哎……听说这儿日出好啊，闲着也是闲着就来了……你呢？来看天鹅的啊。”

快门一按，咔嚓一声响得明显。“没，就来看个日出。”

王也不接话了，筷子伸进小锅里搅了搅，又捞出点儿面条吃了起来。

诸葛青心想，真是失策啊，这家伙应该是放了火锅底料煮面吧，闻着也太香了。他走路走了一个半小时到这地方，出门前什么没吃，身上也没准备干粮，只能克制着不去看不去闻不去想——

“……你要吃点儿吗？”

可是他没法让自己不去听嘛。

“哎，那就谢谢了。”

王也手腕绕了绕，卷起了一团面在筷子尖上。诸葛青也不客气，探了头过去直接吃，王也还下意识地伸手虚放在了筷子下方。

诸葛青看见了王也盯着他的目光，才意识到这是他自坐下来后第一次直视人的脸。仗着嚼面的功夫，他也不客气地反盯着王也看，对方却先移开了目光，垂下眼去捞面吃。

新疆有时差，这会儿快到十点了，太阳还没彻底升起来。诸葛青在这里被自己的生物钟折磨着，早上七点就醒了，还是被干醒的，起来灌了半瓶子水才缓过来。他一南方人不太受得了过夜的暖气，就裹上棉袄跑来这边看天鹅了。

其实诸葛青走到一半就想打退堂鼓了，倒不是因为累，就是太冷了。不过听说有片水田有天鹅，日出很漂亮，咬咬牙也就撑过来了，捡到一只野生的王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诸葛青听说了有很多天鹅，没想到还能有这么多，粗略估计一下也有两三百只吧，看着飞来飞去的估计远方其他的水里还能再有一群。他把相机从脚架上摘了下来，咔嚓咔嚓地拍了好多张，顺带还照了几张密密麻麻挤成一堆的绿头鸭。

“这边咋还这么多天鹅啊。”王也吃着面条，含含糊糊地问。

“说是先有天鹅过冬飞到这边来，村民们给喂了些食物，后来每年就越来越多了。”

“嗬，那可真是多……这乌泱泱的一片呢，还连带这么多丑小鸭。”

诸葛青远看一群绿头鸭，天色毕竟还没亮彻底，公鸭头上那点儿绿确实看起来也是灰灰的，说是丑小鸭还真的不怪外行：“这鸭子也不算丑了吧。不过这么一大片，确实很新鲜啊。”

“这是啥品种的天鹅啊？”

“大天鹅小天鹅好像都有。”

王也抬头望了他一眼：“……就这名儿？”

“让你失望了啊，就是这么俗的名儿。”诸葛青又笑，“格调高点儿也能叫它鹄啊，左告右鸟那个字。”

王也想了想，勉强接受了：“我以为都能有个更好听的名儿呢，你平时跟我说的听起来都蛮厉害……”他歪着头想了好一会儿，最终也没能想出哪个好的例子，索性就把话断那儿了。

诸葛青人脸埋在相机前，露出来的嘴角勾起了弧度。

 

王也吃了个七成饱，把剩下的面全让给饿着肚子的人，自己拍拍衣服站起来开始折腾相机了。看王也拍了几张试水，诸葛青吸着面条还凑过去显示屏上看照片，腾起的水汽糊了屏幕一层雾，虽然这么冷的天里也根本没法存在太久，但他还是被王也赶到了一边去了，抱着锅蹲一边吃的样子委屈巴巴的，王也多往那边看了两眼。

“你呀，得了便宜还卖乖啊……”

“哎，怎么这么说我嘛。”诸葛青把辣汤都喝完了，被辣得嘶了好几口。好在身子总算是暖和了，就是肚子里还不饱足，“也哥，也哥，你还有没有吃的啊。”

王也真的是要被气笑了，瞄着取景器刻意当没听见，最终实在没抵住那狐狸厚脸皮地一直盯着看，无奈地从包里掏出两根火腿，随手往诸葛青的方向抛去。诸葛青居然伸手还接住了，喜滋滋地剥着包装说：“谢爷赏赐。”

“少来。快吃吧，太阳快起来了。”

水景的日出怎么拍都不会差，特别是今儿天气又好，这里四周的环境也好，更不说还有飞鸟能以动衬静。南面是乌孙雪山，太阳从山的侧翼升起，在山顶散下一片金光，便是摄影爱好者口中的金顶了。那金色的山峦倒映在水中又是不同的滋味了，清蓝色的水面被风漾起一片片波澜，或是被突然闪动翅膀的天鹅搅乱，滚烫的金白色光晕带着雪白涌动着，真叫人移不开眼。

慕名来这里拍照的人也不少，个个都端着长枪鸟炮，沿着水岸架起一长排三脚架，这会儿太阳一出，快门的轻响此起彼伏。有村民提着一大桶杂粮慢悠悠地过来，嘴里吆喝着什么听不懂的话语，一勺子撒进水里，一时间天鹅相拥而去，扑棱棱的翅膀声竟也压过了风声。

诸葛青一个观鸟爱好者，偏爱野生的鸟禽多一点儿，遇到这种喂养的都不屑一顾。不过他今天心情颇好，再加上这处的风景也真的是好，吃了两根火腿也彻底温饱了，就摒弃原则地对着鸟群一阵猛拍，甚至还站在身侧的村民招了招手道：“能不能麻烦您再撒一些啊，我想拍您一张。”那人也应了，顺着诸葛青的意摆拍了好几张，才提着桶哼着走调的曲儿走向下一个水塘。

王也的相机调成了自动，凑过头来看诸葛青的屏幕：“哟，拍得不错嘛。”

“名师出高徒嘛。”

王也看着诸葛青笑眯眯的脸，给了他一肘子：“你今天怎么回事，总抬杠呢。”

诸葛青摸了摸冻得干冷的脸：“高兴吧。”

 

“你是开车来的吗？”诸葛青抖着身子等王也收拾他的相机和锅。王也哈出一口白气：“是啊，怎么。”

“你一会儿要去哪儿啊。”

“赛湖吧。说是那边好看，现在能看到气泡冰。”

“哦。你一个人开车去？”

王也听这问得就觉得满满都是陷阱，但也还是顺着话回答：“对啊，怎么？”

诸葛青来劲儿了，凑进了些问：“您方便带上我不？”

东西已经彻底收拾好了，王也把包挎身上，斜了一眼诸葛青，道：“……如果我不答应，你今天打算去哪里玩儿？”

狐狸演技一套套的，听了这话神情马上就耷拉下来了，委委屈屈地答：“那我就只好缩屋里刷你的朋友圈了呗，当做我在你身边和你一起看了这些山山水水。”

“……你小子别告诉我你是看我朋友圈才跑来新疆的。”王也没好气，“你不是一直说想来吗，怎么一点准备都没有。”

“怎么会嘛。”诸葛青瞬间不委屈了，眯着眼笑得灿烂，“你还记得我想来新疆的啊？”

王也心照不宣地呐呐：“你想跟我走，就来呗。正好来帮我开车。”

于是诸葛青又摆出了一副沮丧的表情，在王也转身离开后才忍不住勾起了嘴角。

两个人哆哆嗦嗦地上了停靠在路边的越野车。王也刚伸手把车钥匙插车里打火，副驾驶座上的诸葛青手疾眼快地把暖气开到最大。“你这车是租的？”

“朋友借我的，给我开几天用。”

“好车啊。”诸葛青冷得不成样子，还动手动脚地好奇着一切。王也不做声，把手机充上电连上车载蓝牙，放起了歌。诸葛青瞬间就瘫回座位了，郁闷道：“……咱能不听这些歌吗？”

“不能，我困。”王也冷漠地拒绝了他。

“困你还敢听。”王也的老年人歌单里的曲目都已经不是暴露年龄系列了，简直就是现在跳广场舞的那些大妈都会嫌老的歌曲。音质不好的音乐被音箱扩大显得扭曲至极，诸葛青差点儿没翻个白眼，哼哼了两声便合上眼假寐起来。

“你跟我走也得带上你行李吧？要回你宾馆拿吗？”

诸葛青道：“要……你顺着这路走三公里就到了，我眯会儿眼。”

“哎祖宗你别睡啊。”王也一看指路的人就要不省人事过去，从自己座位左侧车门下摸索一会儿，翻出一个人小罐子扔到诸葛青身上，“困了吃点儿？”

诸葛青挣扎地睁开眼，一看是一小瓶子话梅，还是自己爱吃的那个牌子，顿时睡意全无了，喜滋滋地含了一个进嘴里，还不忘递了一枚到王也唇边。王也也没多想，低头把那梅子从诸葛青指上叼了去，吧嗒吧嗒地也嚼了起来。诸葛青收回手，不经意地吮干净了了指尖残余的汁液，后知后觉地想起方才王也的唇瓣也碰到了指尖，不由得默默窝在舒服的车椅上回味。

歌曲换了一首，唱的人还是同一位老艺术家，咿咿呀呀地听不明白歌词。诸葛青含着话梅的核，由着它在唇齿间滚动，偏过脸去看身侧的人。小半年没有见到这个人了，说有什么变化，诸葛青也看不太出来，就是黑眼圈好像更加重了几层；其余的一切都似乎和以往没有什么不同，没长高没长胖的，耳朵和鼻尖被冻得微微发红，嘴里没意识地跟着音乐哼出几个不成调子的音节。

诸葛青有些恍惚。他觉着时间似乎不曾流逝过，似乎他们还是第一次两人出行，正在开往北京西南方向的郊外：诸葛青他把自己的望远镜收进包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王也的单反；那厢人开着车偶尔分出神来给他调试，凑到他身前的时候，诸葛青还能闻到王也发间的香味儿，怎么闻都觉得带着一点儿甜味，叫人想要俯身吻下去。

他们缘分也挺巧的。诸葛青跟着学校观鸟社团外出，在旅店里碰到独自出门游玩的王也，居然就这样聊上了。两人的学院隔了两个环，年级也隔着两届，莫名其妙就跟失散多年的兄弟一般亲近了，但诸葛青私心里想要更亲近一些。

“啊对了，老青啊。”王也手指轻轻摩挲着方向盘，突然道，“我申请了研究生。”

诸葛青一愣：“国内的？”

“嗯……”

诸葛青瞧了一下王也的脸色。兴许是察觉到了他的目光，王也也转头来看他。他问道：“那你家人那边呢？”

“由着我了呗……他们说只要我不要真的修成道士，他们怎样都接受了。”王也闷闷地笑了两声。

“不过我说老王啊，”诸葛青道，“你可别真的这么做啊，私下里我俩算算卦就算了。你要真的进山里不出来了，我可怎么熬啊。”

这人说得可真情实意了，王也忍不住看向诸葛青。“老王你这半年躲起来写论文了，我一个人无聊得很呐，北京仿佛空城一个找不到人出去玩呢……”

“你可拉到吧……你找不到人陪，说出来谁信啊。”王也摸了摸下巴，“再说了，要真的就住山里头不见人的，我也舍不得……”

诸葛青竖起了耳朵听，却听不见这句话的后文了，心里像是有爪子抓了抓地痒，于是他忍不住勾着笑意望向王也。王也不搭理他，目不斜视地开着车，转移了话题：“你那酒店到了没啊。”

“你读研去哪里读？还在北京吗？”

“嗯。”王也索性撇开了头去，“……是你学校。”

“哟，”诸葛青笑得快要兜不住嘴里含着的话梅核儿了，“欢迎王学长啊——哎就是那儿，前面那个小区，你停门口等我就好。”

王也没好气地在小区门口猛踩一个刹车，看到诸葛青真的把头磕到了靠背上又心里过意不去。

“走吧……我陪你一起。”

“哎，王也学长这么好心吗，谢谢啊。”

“……多嘴，等会儿换你开车啊。”

FI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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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链子不生锈 我对不起您qwq请看在我帮您肝游戏的份上原谅我吧qwq！！

成年快乐！认识你也五年啦，是我的第一位网恋面基对象……真的难以想象，这五年以来我身边人来人往，你却一直还在。

祝520快乐，也祝即将来临的高考一切顺利，能考出你满意的分数呀！我等你考完回来给我喂青也粮呢_(:зゝ∠)_

也祝所有看到这里的小伙伴520快乐，祝愿每一段感情都能有个善终x

这篇写得我意外地纠结，删来改去地，那个改得乱七八糟的文档足足有8k多字，最后愣是减成了这4k多的短打。果然还是不会写短篇啊……脑补了一大堆东西都想往里硬塞，但是凑不成文段，就是白白浪费时间和热情而已……【真的不是在为拖了这么久找借口orz

以及，我永远喜欢双向暗恋.jpg